很多人怀念所城里南门外的“老婆儿馄饨”。
在烟台方言中,“老婆”是对自己或别人妻子的正式称呼,带有儿化音的“老婆儿”,是对上年纪大娘的旁称,也可以表达一种喜爱。“老婆儿馄饨”是说这南门外馄饨店的员工一色是上年纪大娘—最年轻的是一个不言不语低头专门负责包馄饨的姑娘—现在也成为店中挑大梁的负责人了呢。
生意最红火的时候还是在南门外老店的时候,一棵沧桑大杨树下简单的小方桌和一批折叠式的小马扎,是它最显著的标志。清早和中午是整个馄饨店里里外外都忙碌的时候。店里是吆喝着数着个头发放馄饨的大娘和哼哼着小曲翻烤火饶的大娘,店外是提前划拉好小马扎占据了小方桌准备大快朵颐的食客们。古老的大杨树下,弥漫的是肉火烧的香气,时不时响起的,是食客们被热馄饨汤激出来的惬意十足的嘶啦声,也偶尔响起寻找现场堵塞了交通的豪车司机的呼喊:那正在小马扎上埋头享受馄饨的老板会迅疾起身,把豪车开到附近闲散地方再回到大杨树树荫下继续慢慢品尝鲜美馄饨。
要说馄饨肯定是好馅好汤好滋味:不然四方的人们不会趋之若鹜雷打不动地来。那馄饨皮儿有碱面的香味儿且有嚼头,那馅是洋葱猪肉的都知道但很多人讨教了半天回家也摆弄不出正宗的味道--据说老婆儿们自己去精心选择了上好的猪肉回来自己剁馅加料搅拌的:虽然笑着说没有什么秘方但狡黠的笑容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泄露。
但最好吃的,应当是那永远才刚刚出炉的肉火烧。一个永远热气腾腾的铁鏊子下,是一个带炉膛的小火炉。带馅儿的肉火烧团制出来后先在鏊子上稍微加热成型然后及时贴进炉膛中,等着火烧在炉膛中膨胀成微凸的成熟模样出炉了,早就着急地等待的食客们快乐地端着碟子上盛放的一个或数个香气腾腾的“胜利品”迫不及待地出去享用去了。
因为这里享用的肉火烧永远是最新出炉的,所以它永远是别的地方比不了的。鲁菜大师郭延祥曾经和我说起街头的“家常菜馆为什么更受欢迎”:那些菜馆,第一是厨房近乎于透明,百姓吃着放心;最关键是厨房的成品菜出来到桌子上距离很近,菜肴保持了最火热的状态!是呢,“老婆儿馄饨”搭配的肉火烧永远是最新鲜出炉的怎么会不大受欢迎?!难怪这里的食客吃火烧永远不会贸然大口吃第一口而都是首先小心翼翼地咬破第一口让热气“喷薄而出”,不然那高温的热气难保不会烫坏你的舌头!
我曾经带领好多外地朋友来南门外老婆儿馄饨这里享用简单而又美味实用的早餐:朋友赞美说,这里的风味早餐胜过你们星级大酒店一百多元的自助早餐呢!关键是有味道有特色让人怀念!
备注:现在的南门外老婆儿馄饨已经改名所城大树下馄饨店搬迁到向阳街道办事处那条街上去了。生意依然很红火。疫情期间我再去细细品味时,正碰到一位年轻的父亲略带骄傲地表扬自己是从西边开发区专程来给孩子买这里的馄饨:那熊孩子!点名就要吃这里的馄饨!
作者简介:
尹浩洋,50年代肖狗男。高中毕业后下乡插队幸遇恢复高考,考入山东师范大学中文系学习四年获文学士。
旋在烟台乡村教学6年,因爱好写作1990年参与创刊《华夏酒报》,1992年初参与创刊《海南经济特区报》,夏天回乡参与创刊《烟台晚报》并任首席记者多年。发表作品近两千万字,百余篇文章获得全国一二三等奖和全省一等奖好新闻。
现任烟台市作协副秘书长兼作协报告文学委员会副主任。专心研究烟台文史文化多年,出版著作30余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