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银行成“塞翁”

14.中国银行成“塞翁”

看官，“罢工事件”倒是让王益斋中流砥柱般地抵挡过去了：仔细想想本书第一回《王益斋烟台建“环翠”》就会明白了：王益斋和谁共同监督修建亭？“第四林务局刘局长振恒、烟台商会监委吴敬之”，他们奉谁的意图建亭？是当时的“烟台驻军旅长荣麟阁、烟台市长兼公安局长张彬忱”！王益斋也是多年在社会上“弄潮”的人，结交官府傍俯军阀这套中国社会独特的“经商之道”他如何不知？于是一张“事本有因查无实据”的报告官样般的递上去以后，“上面”也就没有了查问的音讯了。

但就在此时，上海方面传来噩耗：“义成”公司的老板死了！

“义成”就是一次调烟台啤酒两万多箱去上海的公司！

早年间的胶东商人商号很讲究信誉。在烟台的著名商号“生生堂药店”和“烟台瑞蚨祥绸缎店”，买东西都用“照帐”的方法：去商号买东西不用付现金，只要留下地址姓名就可以把东西带走；第二天或者后来商号派人按照登记到对方家中拿钱即可！王益斋虽然把买卖做大了，但他在上海滩也是“胶东做派”：那两万多箱啤酒，本就没有收钱的！

两万多箱啤酒，不算运费保管费等等，光本钱就是16万多元！

早在“王李分手”事件时，王益斋就向中国银行烟台支行贷款15万元。后来在上海的“小式牛刀”广告宣传营销战中，王益斋又是以超出本厂资金数量的广告费造出了烟台啤酒的声势。现在钱都用了上去，结果仅上海的一家经销商就“死款”近20万元！这对于王益斋和烟台醴泉啤酒厂来说，简直是“致命一击”！

好在王益斋和中国银行烟台支行的行长徐望之是多年的好朋友。还记得当初烟台啤酒在上海使用“瓶盖计”时，中奖字样是“中国啤酒”么？那“中国”二字既是提醒“爱我国货”，还隐藏着王益斋的精明之处呢：当时全国银行众多，不说势力强大的交通银行、农业银行等等，外国的汇丰银行、渣打银行等等都是中国银行的强劲竞争对手。王益斋投放上海的得奖瓶盖不打“烟台啤酒”而突出“中国啤酒”，当然也隐含着对老朋友的银行的宣传强化之帮助意图呢！于是关键时刻徐望之同意了偿付贷款及利息延长一年。

但巨大的打击使得烟台啤酒一年后仍然亏损10万余元：1935年2月，中国银行烟台支行接管了烟台啤酒厂。

“塞翁失马，焉知祸福”是个很多人都熟悉的故事。“失马”是祸，但“引回马群”似乎又是福；“野马难训儿子受伤”似乎又是祸了，但“因伤避开兵役”却最终又成了福。世间很多人和事，几乎都有着这样“祸兮福兮”的关系：烟台啤酒厂的被中国银行烟台支行接管，命中注定也是一场“塞翁失马”的演变。

王益斋没有被巨大的困难压倒，他不想把自己辛辛苦苦创办的实业半道而废，他不愿意让所有跟他干活的“伙计们”寒心，他更不愿意辜负威海家中父老乡亲们对自己的殷勤期望。于是在5年的时间里，王益斋上天津卫，下青岛港，回威海老家，转烟台周边。终于得到威海朋友戚仁亭等人的信任和帮助，筹资50万元如数还清了中国银行的贷款及利息，把烟台啤酒厂收回重管。重新回到王益斋手中的烟台啤酒厂励精图治，苦心经营，上下同心，局面很快大有改观：到1942年烟台啤酒厂厂房扩大了十几亩，工人增加了一倍多，产量也增加到了600多吨！到1943年，烟台啤酒厂的资金数量比王益斋接手时的1940年翻了一番！

王益斋后来常常把中国银行烟台支行的“接管历史”比做“塞翁失马”：“没有那番刺激，我哪有那5年的遭罪和后几年的拼搏？！

但让后来的历史学家把中国银行烟台支行比做“塞翁”的，更主要的是中国银行烟台支行行长徐望之直接促成了“烟台啤酒历史功臣”的一位“大家”入主烟台啤酒厂！这是位改写了中国酿酒历史的人！他究竟是谁？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15.徐望之上海做“伯乐”

作者简介：

尹浩洋，50年代肖狗男。高中毕业后下乡插队幸遇恢复高考，考入山东师范大学中文系学习四年获文学士。

旋在烟台乡村教学6年，因爱好写作1990年参与创刊《华夏酒报》，1992年初参与创刊《海南经济特区报》，夏天回乡参与创刊《烟台晚报》并任首席记者多年。发表作品近两千万字，百余篇文章获得全国一二三等奖和全省一等奖好新闻。

现任烟台市作协副秘书长兼作协报告文学委员会副主任。专心研究烟台文史文化多年，出版著作30余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