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黄冈的时候,防护物资紧缺,宋玮玮只戴了一个护目镜就进入了病房。
宋玮玮在病房内救治病人。
宋玮玮第一次摘下护目镜的照片。
到了后期,防护装备慢慢开始充足起来了。
文/图 记者 李波
通讯员 常祥
作为山东省第一批援助湖北医疗队队员,回想起援助湖北的经历,宋玮玮感慨万千,“我们不敢说自己是英雄,我们不是英雄,甚至也不是勇士,我们是猛士,在不可知的情况下,就那么扑上去了。这不是猛士吗?”
“大年初一那天要启程时,我给菏泽老家的父亲打电话。我说,爸,我要去湖北了。老人说,你去吧,你就是应该去。我父亲也是医生,他最知道我应该做什么。”4月6日,宋玮玮谈起黄冈之行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件事。“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我们第一天进驻大别山区域医疗中心,有一名患者看了新闻,自己找到了这里。他从大门口,就那么晃晃悠悠走了进来。”
1月28日22:30,大别山区域医疗中心南楼四楼,这名患者拿着自己的胸片和病历,一边高喊“快救救我”,一边冲进刚完成消杀的隔离病区。此时,距离大别山区域医疗中心规定的首次收治患者的时间还差半个小时,山东第一批医疗队总领队张韬正在病区做最后的巡查,他和医务人员都还没来得及穿上防护服。
“病区已被污染,大家随时都有被感染的风险。”原来,这名患者被确诊后,辗转多家医院都没有找到床位,听到大别山区域医疗中心启用消息,他顾不上医疗规定,自己冲进来“求救”。
张韬赶紧让这名患者躺上病床不要走动,自己死死地顶住污染区和工作区的隔离门,回头对医务人员喊:“赶紧去穿防护服。”直到做好完全防护措施的医务人员抵达,张韬的手一直都没离开门把手。
张韬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在整个大别山区域医疗中心还没完全完善之前,随时可能会有病患进入他们的“阵地”。“这件事是后来我们领队跟我讲的,张韬领队都58岁了,马上就要退休了,仍然冲在一线,跟我们一起拼命抵挡病毒。”
医疗中心启用后,宋玮玮是第一批上岗的医生,当时接诊了6名患者,都是重症病人,“情况非常复杂,主要是防护物资太少了,加上一开始我们对病毒知之甚少……”
作为第一批直接面对病毒的医生,宋玮玮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谁不害怕,我说我不害怕,你会信吗?”
“黄冈的救治工作刚刚开始,包括大别山区域医疗中心,也是我们一点一点完善起来的。”宋玮玮说,作为医生他还参与了一些基础设施的建设,有一次因为搬运办公桌椅,还把手指磕破了。“在那种环境下,磕破手指是很危险的事情,但是黄冈太缺乏医生了,没有等待伤口愈合的时间,只能充分做好防护,继续工作。”
没有一名医生知道他们面对的病毒有多强的传播力,他们能做到的就是把带来的装备尽可能武装到自己身上,“有一次,我给病人插管的时候,带了两个面罩,那种一次性面罩非常少,而且使用一次之后就不能继续使用了。”
最危险的就是给新冠肺炎病人插管,剧烈的咳嗽和飞溅的喷沫,极有可能带有病毒,“我非常焦虑,但作为医生必须冲上去。这种时刻,我不上,让谁上?我的背后没有人接替,我的身后是整个中国。”
两个月前,宋玮玮第一次接受记者采访时曾讲过一句话,他说,“你是中国,我是中国,自己要救治的每一个人都是中国。”也许,只有怀着这样的信念的人,才会在充满未知危险的环境里拼命厮杀。
“在大别山,我有两个愿望,一个是把收治的病人全部治愈出院,另一个就是安全回家。很好,很开心,这两个愿望都实现了。”望着身边天真烂漫的女儿,宋玮玮说,“来,宝贝,我们今天可以干杯了。”